第156章 兩個皇帝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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簽名, 那真的不好用，得要鑒定是真跡。
小寧懿想她到了星際時代，再告訴他們自己能穿越？還不如跟他們說：我能帶你們穿越, 你們要穿嗎？要穿就給錢！
那樣總比一個簽名值錢多了！
小寧懿沒有想著留著皇帝的簽名，就跟她不多拍照片一樣。她沒有想著非得在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麽, 也沒有想著非得要帶走一些東西。
“朕的簽名就這麽不值錢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不是不值錢, 而是對於我而言，真的沒有什麽用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我又不是你的粉絲, 也沒有想著要保留你的那些東西啊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無話可說。
這一天晚上, 皇帝做了一個夢，就是投影到另外一個世界的夢。姑且稱呼他為皇帝, 稱呼另外一個世界的皇帝為康熙帝。
康熙帝正坐在禦書房內, 他廢了太子, 還有人敢到他面前求情, 他就一並懲罰他們。
“廢太子了？”皇帝疑惑。
“是啊，廢了。”小寧懿道, “太子被廢了，皇帝很生氣, 他覺得其他人也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無語。
這時候, 康熙帝看向皇帝和小寧懿, 他看到了這兩個人。
康熙帝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還穿著龍袍的人, 不禁皺起眉頭, 禦書房內的其他人似乎沒有看到這兩個人。其他人也沒有聽到這兩個人說話, 康熙帝沒有動, 他繼續聽下去。
“怎麽就廢了？”皇帝還問一句。
“廢了就廢了啊。”小寧懿道, “皇阿瑪, 你不是看電視劇了麽。你要是想再知道一下，你就問問另外一個你。”
小寧懿看向康熙帝，“你好啊，能看見我們，能聽到我們說話吧。我們是另外一個時空來的，我是十八公主，是皇十八女，身邊的這個是我的皇阿瑪。”
皇帝沒有想到小寧懿直接跟康熙帝說話，就不怕被當成妖怪嗎？
康熙帝讓梁九功等人出了禦書房，他可不想讓人覺得他是瘋子。等梁九功等人出去之後，康熙帝又看向小寧懿和皇帝。
康熙帝看著小寧懿，皇十八女，就是那個出身沒有多久就夭折的皇女。他又看看皇帝，長得真的很相似。
“你們要問什麽？”康熙帝問。
“皇阿瑪就是想看看你為什麽要廢掉太子。”小寧懿拿出一盤瓜果放在桌上，“我們那個時空，皇阿瑪還沒有廢掉太子哥哥，太子哥哥現在挺好的。”
康熙帝看向皇帝，只道，“朕為什麽廢掉太子，你該知道。”
康熙帝沒有解釋，他相信眼前的這個皇帝會明白。
皇帝確實明白，四目相對，怎麽能不明白呢，他們原本有共同的經歷，想法也是差不多。只是在某一個時刻，事情朝著兩個方向發展。
“那就不問了唄。”小寧懿拿起一塊西瓜，“吃吧，你們自己拿哦。”
小寧懿沒有給他們拿西瓜，反正果盤就放在那邊。
“去外面走走嗎？”小寧懿道，“要不要去看看被圈禁的太子啊。”
“去看看吧。”皇帝想自己過來還是想看看廢太子是如何的。
廢太子被圈禁之後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不大對，就好像是一個精神壓力特別大的人突然間崩潰了。廢太子也難啊，他活了那麽多年，當了那麽多年的太子，皇帝一直活著，他怎麽做都不對。
廢太子有胡渣，旁人一看就知道廢太子沒怎麽打臉。
康熙帝也過去了，小寧懿和皇帝就站在康熙帝的身邊。
“皇阿瑪。”廢太子沒有想到康熙帝會過來看他，他有些慌亂。
皇帝看到廢太子如此頹廢的模樣，便想著這個太子還是自己的那個太子嗎？不過是兩個時空的太子，當然有不一樣的地方。
這個時空的太子不斷被彈劾，不斷被打壓，哪裏可能跟另外一個時空的太子一樣。
皇帝覺得太子還是有能力的，他親自教導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沒有能力。就是太子長大了，太子分去的權勢太多，那些大臣們開始站隊，皇帝當初才會那麽不滿意。
皇帝當初就想著他還活著呢，他還沒有那麽快就死去，那些大臣就那麽快站隊。那些人是希望他這個皇帝快點死去麽，皇帝哪裏可能高興呢。
康熙帝看著廢太子如此頹廢的模樣，他的心情也很覆雜。
“沒事，要是覺得良心不安，就再立他為太子，等過一段時間，又廢掉。”小寧懿道，“還能說已經給他機會過了，是他自己不珍惜，怪不了其他人。”
皇帝聽到小寧懿的話之後，他就看向康熙帝。
康熙帝看向小寧懿，小寧懿知道他的想法。康熙帝確實有這麽一個意思，如果覺得不安心的話，那就再覆立太子，不滿意的話，就廢掉。
“反正有那麽多個兒子……”小寧懿幽幽地道，“一個號廢了，還有別的號。”
“她就是這樣。”皇帝輕咳，“不過你應該不懂得，你這個時空沒有十八公主吧。”
“是沒有。”康熙帝覺得皇帝在炫耀，“有其他的公主。”
“我知道，其他的公主不是去和親，就是病逝，還有的難產而死，年輕的，還沒有活過二十歲的。”小寧懿表示這一條道題很簡單，她知道的，“活得好的，還要被約束一下，要三從四德。”
康熙帝不能否認小寧懿說的，他的那些公主確實就是如此。
“還有的是去給人當後娘，反正也活不了多久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有的連額駙長什麽樣，見幾次，都不知道呢。被嬤嬤拿捏得死死的，還說什麽規矩，真的超級可怕的。”
“嗯，是很可怕。”皇帝道，“皇家公主又不是丫鬟奴婢，哪裏能夠任由他們欺負。”
“你們那邊就好？”康熙帝疑惑。
“一般，就是五姐姐改嫁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其他公主身邊的人也照顧她們，那些人不能總是要求公主要這樣要那樣。”
小寧懿認為那些嬤嬤之前那麽要求公主，那些嬤嬤也有些心理扭曲。嬤嬤是伺候人的，可要是她們能把握住公主，那她們就覺得公主不也就是那樣，公主還得聽她們的話。
“不一樣。”康熙帝道，“你們那個時空一定有很多東西不一樣。”
“對，你說的對。”小寧懿點點頭，“有很多東西不一樣，所以皇阿瑪現在才是這個樣子的。要是一樣的話，皇阿瑪就不想過來看看。”
皇帝覺得小寧懿的話挺多的，他時不時看向康熙帝。他發現康熙帝的臉上有憂愁，皇帝沒有那麽好當，康熙帝廢太子，那麽康熙帝也要承受不少壓力，還有那些阿哥們在努力地爭奪皇位，康熙帝想要平衡他們，那也難。
皇帝心想幸好自己早就想開了，沒有想著一定要死死地掌握那些權勢。太子大了，那就該讓太子做一些事情，其他的阿哥就去做其他的事情。
“沒事，這一條路也是路。”皇帝道，“不同的路，總得有人去走一走。”
“……”康熙帝想這話是對，可他怎麽感覺怪怪的呢。
皇帝想的是至少康熙帝沒有遇見穿越而來的炮灰原配，要是遇見那些穿越女，那些穿越女就非常能折騰。那些穿越女還很神奇，總是能讓皇帝沈迷於談戀愛，讓皇帝各種打壓其他的妃嬪。
皇帝哪裏可能真的一生一世一雙人，皇帝要處理不少事情，要平衡朝政的。
“有的皇帝，過得比我們還不如。”皇帝道。
“也許。”康熙帝沒有覺得自己被安慰道。
小寧懿和皇帝在這邊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這個時空，臨走之前，皇帝還問小寧懿要不要去看和妃。小寧懿拒絕了，這個時空的和妃已經接受十八公主死亡的事情，自己沒有必要跑到和妃的面前。
她總不能跟和妃說：十八公主在另外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哦。
那算是安慰和妃嗎？
小寧懿認為不算，畢竟事情過去這麽多年，這個時空的和妃早已經想開了。那麽她就沒有必要去揭開人家的傷疤，沒有必要在上面撒鹽。
等他們回來之後，躺在床鋪上的小寧懿睜開了眼睛，她跳下了床，抱著小枕頭去找和妃。和妃沒有跟皇帝在一起，小寧懿也沒有想著非得跟和妃睡在一起，她就是過來看看和妃。
一大早的，和妃就看到小寧懿抱著枕頭過來，她就想小寧懿是不是做噩夢了。
“昨晚做噩夢了？”和妃問，“沒睡好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跟皇阿瑪去另外一個時空，看到另外一個皇帝和太子哥哥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那個時空的十八公主早就沒有了。皇阿瑪還問我要不要去看看那個時空的額娘，我沒有去。”
小寧懿的聲音有些低，她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，就過來看看和妃。要是她沒有穿越過，和妃的孩子也會沒的。
“沒有去就沒有去。”和妃摸摸小寧懿的頭，“你都說那邊沒有十八公主了，你要是去了，她也認不出你。你過去看她，是要她傷心呢，還是要你自己傷心呢？”
“我才不傷心呢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就是覺得她已經從悲傷之中走出來了，要是我過去，跟她說那些話，她一定會很傷感。”
“是，你說的沒錯，沒有必要過去見。”和妃道，“若是我，早就想開了。”
和妃早在進宮之前，就沒有想過自己能懷上孩子。皇帝的年紀擺放在那裏，她也不知道皇帝會寵著她到什麽時候，反正能生就生，不能生就算了。
入宮的女人要是不自己早點明白，那麽以後的日子就沒有那麽好過。女人早點想明白，找準自己的位置，那麽她們在後宮也好過一些。
“你們過去就是看看？”和妃問。
“嗯，就是看看，讓那個世界的皇帝看看皇阿瑪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在那個世界留下了小小的痕跡。”
皇帝上完早朝之後，就去了禦書房，如今，鐵路部門正在有序地建設鐵軌，高產水稻的研究小組還繼續在研究。他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了，要說不好的話，就是這個世界的科技還沒有發展到小寧懿說的能使用手機的時候。
禦書房裏，皇帝沒有看向太子，太子今天沒有過來，皇帝讓太子去看《皇太子秘史》了。《皇太子秘史》這一部劇拍攝得很好，皇帝是如此想的，他想太子也會這麽想。
皇帝看向梁九功，另外一個世界也有梁九功。
“送幾本奏折去給太子。”皇帝道，“看電視劇的時候，也該看看奏折，免得就想著電視劇裏的劇情，分不清楚現實了。”
“嗻。”梁九功應聲。
皇帝哪裏是覺得太子分不清楚現實，他就是覺得太子看了那一部電視劇一定會後怕，那就給太子看幾本奏折壓壓驚。
當太子接到皇帝派人送去的奏折之後，太子的心情很覆雜，皇帝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忘記讓他多看幾本奏折。
太子心也是安的，皇帝讓他看《皇太子秘史》，與其說皇帝在警告他，倒不如說皇帝沒有打算廢掉他這個太子。要是皇帝的打算廢掉他這個太子，那麽皇帝就不用說那麽多。
這些年來，太子也努力做事情，也做了一些成績出來。
嘉安宮，皇帝前去看小寧懿，便看到她坐在臺階上在編東西。
小寧懿正拿著棕葉在編織東西，她原本想做小兔子的，但是她不會。她想編織小框，她也不會，那麽她就只能編織一條長長的稍微寬一點的東西。
“這是做什麽？”皇帝疑惑，他就沒有看出小寧懿要弄什麽。
“做扇子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等到足夠長了就縫起來，就能變成扇子了。”
小寧懿看向皇帝，“皇阿瑪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是，是。”皇帝哪裏能說不是呢。
皇帝就想著小寧懿做出來的扇子能有多好看，小寧懿要拿起針線嗎？
“我覺得這個活不是很適合我的樣子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感覺做出來也沒人用。”
“不夠精致是吧。”皇帝一看就覺得這東西比較粗糙。
“是。”小寧懿點頭，“尋常百姓家就是這麽做扇子的。”
小寧懿想自己才不說原先不是做扇子，是她編織不來其他的東西。
“怎麽想著做扇子？”皇帝可不認為是小寧懿要孝順誰，可能就是小寧懿想要展現一下她的技術。
“就是做一做，閑著無聊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皇阿瑪無聊的時候可以去看奏折，我無聊的時候玩游戲。但是一直玩游戲，也覺得無趣。”
小寧懿想要在地上畫圈圈了，她覺得可能是因為周圍的都是哥哥，哥哥都是要成為別人的人。不，他們已經成為別人的夫君了，就是有些阿哥還單身。
那些穿越女沒有成為公主，她們要是周旋於那些阿哥之間，那麽他們一定有很多故事。
“那你想做什麽？”皇帝疑惑。
“沒想做什麽啊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我也沒有打算去看那些公主姐姐，她們身邊有別人。只要少受氣，再有厲害的大夫在，她們就不容易出事，不容易難產的。我才不要總是去看她們，我又不是為她們而活的。”
“你又覺得無趣，這也不做，那也不做。”皇帝就納悶了，小寧懿要做什麽，“怎麽，帶我們去別的地方玩？”
“不不不。”小寧懿搖頭，“我才不總是帶你們出去玩，也不帶其他時空的人過來。我缺那麽一點錢嗎？要是那樣的話，時空法則遲早要把我排斥出去。”
“好，不去。”皇帝就坐在小寧懿的身邊，他也跟著編東西。他發現這東西怎麽那麽難編呢，他覺得就那麽長長的，應該很簡單的，“是葉子不聽話。”
“嗯，我也是這麽覺得的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葉子不聽話，我也沒有什麽辦法。”
小寧懿催促皇帝快點編織下去，那麽皇帝編織出來的就比她編織的更加難看。
“我們這是在浪費東西。”皇帝道。
“哪裏浪費了？”小寧懿翻白眼，“就算難看一點，好歹也是編織好了的。”
“沒有人用。”皇帝決定還是不去編織了，不要讓小寧懿看到他弄出來的東西有多麽難看，“要不要去禦膳房走一走。”
“去禦膳房做什麽，看看有沒有人下毒嗎？”小寧懿疑惑。
“你要是覺得無聊，可以學一學。”皇帝輕咳，當然沒有人跑到禦膳房下毒，“不是有很多美食方面的話本，你看那些話本寫美食能寫那麽長。你要是去研究研究，不也能研究很長時間嗎？”
“……”小寧懿轉頭看向皇帝，她怎麽沒有想到皇帝是這樣當皇阿瑪的。
她才不想去禦膳房，她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廚藝渣，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美食主播的。小寧懿就不可以，讓她跳舞都比讓她去做美食來得強，她做的美食不可能像話本裏面的那些美食一樣那麽受歡迎。
“如果你們想多跑幾趟廁所，也不是不可以的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你們能吃得下去嗎？”
“你做的也還好吧。”皇帝道，“就是味道差點。”
“什麽叫差點……你們直接說豬都不吃得了。”小寧懿覺得星際時代的食材比較好做，到了這個古代，她就沒掌握好。
她覺得一定是因為那些食材的味道不一樣，可能那些食材混合一起有其他的味道。
小寧懿覺得太難了，不同的時空，菜肴……那也不同，調味也不同。
小寧懿表示自己對不同的時空也沒有辦法，要是她有辦法，她就不找MK023買東西了。她從MK023買來的東西，不還是給皇帝他們了麽，因為時代相近，那些動植物差不多，才好折騰。
要是小寧懿單獨去折騰，小寧懿就不能折騰出來。若是要她折騰出來東西，可能就得等很多年。
“皇阿瑪，我們還是別去搶別人的飯碗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是我們做的飯菜好吃，誰還喜歡吃禦廚做的飯菜啊。”
“就你的手藝……你敢說你能比禦廚做的好吃？”皇帝懷疑地看著小寧懿。
“現在不可以，以後不一定啊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人得有夢想，以後要是成功了……還是別去了，禦膳房油煙大，影響發質，不好不好。”
“那你還無聊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無聊還是繼續無聊的。”小寧懿回答，“我無聊的時候，要是做起一些事情來，可恐怖了。”
“哦？”皇帝疑惑小寧懿無聊的時候能做出多麽恐怖的事情來，“說一說。”
“比如我就可能去睡一覺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等我睡醒了，幾年時間就又過去了。而你們看著我，還想著我到底怎麽了，確定我睡著了，又擔心我會不會在睡夢之中餓死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沈默，他就想聽小寧懿再繼續說下去。
“睡美人要王子親一下才能醒來，我就不一樣了，我能自己醒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睡美人是被詛咒才睡著的，而我是自己去睡覺的。”
小寧懿覺得那些童話故事挺美好的，只要別去思考完結之後的事情。要是什麽事情都那麽想，那麽再美的童話故事都可能變成暗黑類型的童話故事。
“嗯，確實。”皇帝點點頭，“所以你要去睡了嗎？”
“皇阿瑪，你就這麽希望女兒去睡覺嗎？”小寧懿雙手叉腰，“你們是不是想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戳戳我的臉頰？我不可能讓你們得逞的，絕對不可能那麽快就去睡那麽長的時間。”
“也好，省得你睡一覺，我們都老了。”皇帝思考，“要是我們都老了，你還沒有醒，我們就得給你找其他宮人看顧著。一代一代地看顧下去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“不好。”小寧懿搖頭，“這有什麽好的，本來能愉快地玩耍，結果都在睡覺了。還被交給陌生人照顧，誰知道他們會照顧成什麽樣子，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在睡覺，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，然後，還有人嘗試打我兩巴掌，看我痛不痛呢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皇帝輕咳，“也許，不能保證。”
皇帝不能說那些宮人就真的不可能欺負主子，之前，五公主不是還被一個嬤嬤給拿捏住了麽。皇帝活了這麽長的時間，他也知道那些宮人也有可能做背叛主子的事情。
“是吧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前面還好一點，還能震懾一下。等到時間長久了，別人就覺得那些事情都是傳說，就不相信了，他們就不可能對睡夢中的我那麽好。”
“是，是，是。”皇帝道。
“他們要是繼續照顧我，可能就想著能不能從我這邊獲得什麽東西。”小寧懿想了想，“要是不能從我這邊獲得什麽，他們本身又無法從別的地方多獲得東西，那麽他們就可能不多理會我，還可能把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心想把明面上的東西拿走，那很容易被發現的。
和妃走出屋子，她發現皇帝很喜歡陪著小寧懿坐在臺階上，她就不知道他們這一對父女怎麽有那麽多事情可以聊的。和妃跟小寧懿聊天的時候，有時候說的就是重覆的話，畢竟每天發生的事情就那麽一點，有時候發生的事情是重覆的。
“吃糕點嗎？”和妃讓人端來了茶水和糕點。
“等著皇阿瑪去做，皇阿瑪說要去禦膳房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他以前還說做饅頭，結果這麽多年了，都還沒有做好饅頭。我都快對他絕望了，等到以後，我長大了，他還沒有做。他是不是要說：你都已經長大了，不是小孩子了，得懂得尊老愛幼，該你做東西給我吃了。”
“你還想著饅頭啊。”皇帝看向小寧懿，“不就幾個饅頭，走，一起去禦膳房，讓你看著皇阿瑪給你做饅頭。”
皇帝想要是自己不給小寧懿做幾個饅頭，小寧懿就一直惦記著這一件事情，而自己是皇帝，君無戲言。
“好啊。”小寧懿點頭。
和妃沒有想到皇帝真的要去禦膳房，她真不覺得皇帝能做出什麽饅頭來。要知道做饅頭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，做饅頭也得註意面的發酵，得註意怎麽蒸的。
和妃下過廚，後宮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會一些廚藝，她們有時候還要跟皇帝說哪一道菜是她們做的，這也是為了討皇帝的歡心。
禦膳房，禦廚們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帶著寧懿公主來了，他們更加沒有想到皇帝竟然要親手做饅頭。要知道饅頭看上去是簡單，但是要把饅頭做好，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就說這和面吧，那也得有力道，得把面和好，後面還得發酵。要是沒把面揉好，也沒有發好，那麽饅頭就變成硬疙瘩。要是面發好了，面沒有揉好，那麽饅頭也沒有那麽好吃。
“你們教教。”皇帝禦廚教導他怎麽做饅頭。
最後那些禦廚退出了林禦廚教導皇帝做饅頭，不是其他禦廚不願意教，而是他們本身就沒有那麽厲害。還有就是他們擔心皇帝沒有做好饅頭就發脾氣，倒不如讓林禦廚去做，到時候要是有獎賞，那也是林禦廚獲得的，也許整個禦膳房都有。要是林禦廚沒有教導好皇帝，那麽也就是林禦廚一個人的事情，其他人頂多就是被說幾句。
後宮的宮人、禦廚都是如此，他們都怕惹皇帝不高興，一個個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禦廚拿出了面粉，拿了盆來。
林禦廚就開始教導皇帝和面，先倒一下面出來。
然後，皇帝一開始就把面倒多了，等加水的時候，又不小心把水加多了。然後，皇帝又加面，又覺得面太多，又加水，水又太多，繼續加面……
小寧懿看著皇帝這麽折騰，她就想皇帝到底要揉多少面。
“不用加水了，多加面。”林禦廚看到皇帝那樣操作之後，心就有點涼。
和面哪裏能用那麽多水，等和好面團，那面團能不粘盆的。
林禦廚就只能繼續教導皇帝，給皇帝的盆裏加面。
“皇阿瑪，你是不是也要做饅頭給哥哥們吃？”小寧懿道，“那麽多面……”
“要是他們在，就分幾個。”皇帝正色，絕對不是他沒有做好，他做多了，也不浪費，反正他有那麽多兒子、女兒，總有人吃這些饅頭的。
“好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不要我先去找他們，告訴他們皇阿瑪做饅頭吃了？”
“不，千萬別。”皇帝阻止小寧懿，“哪裏有那麽多給他們吃，就看看他們誰在，有緣者就能吃到。”
皇帝心想要是那些阿哥們都來了，要是自己做饅頭沒有做好，那麽那些人不都知道他做不好饅頭了麽。那可不好，還是得等等，要是不行，就讓禦廚們多做一些饅頭。
這面不聽話，還總是灑出去，還粘手。
皇帝看著林禦廚揉面揉得那麽好，再看看自己手裏的面，他就想著自己手裏的面是不是有問題。不然，為什麽自己這邊的面粘盆，好粘得到處都是，而林禦廚揉面就揉得那麽好。
都是一樣的面啊！
皇帝感慨，明明都是一個袋子裏倒出來的面，結果人家禦廚就揉得那麽好。
“你們可以不用擔心朕搶了你們的飯碗了。”皇帝開玩笑道，“朕沒有這個手藝，還是得靠你們做飯吃。”
“當然得靠他們。”小寧懿接話，“他們的廚藝好，做出來的飯菜也好。”
小寧懿想自己之所以在這個朝代待那麽久，就有那些禦廚的緣故。要是這個朝代的美食不夠好，也許她早早就跑去其他地方度假。
“皇阿瑪，別說其他的，你快揉面。”小寧懿提醒皇帝，“別等到最後，做不好饅頭。”
“要加糖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都可以，做一些無糖饅頭，一些甜饅頭吧。”小寧懿道。
“好。”皇帝把面團分成兩半，他不想總是揉面團，他得加糖。等皇帝加糖的時候，他直接倒了一罐子糖下去。
“皇阿瑪，你要甜死誰呀？”小寧懿都震驚了，那麽多糖，她不喜歡那麽甜，正常人都不可能喜歡這麽甜吧，“糖不要錢嗎？”
“太多了嗎？”皇帝疑惑，他還覺得糖不夠呢。
林禦廚什麽話都不想說，他本來想說不需要那麽多糖，想說用勺子舀的。可他又怕皇帝覺得他太過小氣，結果他一個沒註意，皇帝就直接把一罐子糖都倒到面上。
好在那些糖沒有融化，不是直接化成水倒進去的。
林禦廚幹脆讓人把糖弄了一些出來，就留下差不多量的糖放在裏面。
“糖是很珍貴的東西吧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之前，出去玩的時候，那些人能拿出糖水招待客人，那就是十分了不得的了。”
“尋常百姓家，確實。”皇帝多多少少知道外面的一些事情，知道那些百姓們不可能天天吃糖，糖就是精貴的東西，“就你總是跑出去玩。”
“不多跑出去，要是一直待在家裏，你們都要被我煩死了。”小寧懿看著皇帝揉的面團，她想要伸手戳一戳，下一刻，她就被皇帝抓住了手指。
“洗手了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一個清潔術就能搞定的事情，還用什麽洗手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當我是你們嗎？我當然知道要洗手，知道不能用骯臟的小手碰觸吃的東西。”
小寧懿看著一團面團，她有些懷疑皇帝到底能不能做出饅頭出來。
其他禦廚就是看著，禦膳房的大總管已經讓兩個禦廚去揉面做饅頭。既然皇帝過來做饅頭，那麽他們也得做出一些饅頭出來，他們做饅頭不是為了和皇帝打擂臺，而是要是皇帝沒有把饅頭做好又想吃饅頭的話，那就有現成的饅頭。
等皇帝把面和好，那就要等著發面。面團發酵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皇帝和小寧懿就沒有在禦膳房等著，而是出了禦膳房。
“得等著了。”皇帝道，“很快就能給你蒸饅頭吃。”
和妃沒有跑到禦膳房，她就是坐在宮殿裏給寧懿做衣服。
宜妃來的時候，她便見到和妃在繡東西。
“這是在給寧懿做衣服？”宜妃問。
“是。”和妃道，“她這幾年長得快，衣服也總是小了，就給她做新的，做長一點。”
和妃想幸好宮裏有繡娘，要是靠自己給小寧懿做衣服，那麽自己哪裏能做得了那麽多衣服。小寧懿又喜歡一些漂亮的衣服，那些繡娘也就給小寧懿做。
這些年來，小寧懿的那些舊衣服都被她送到宮外，給那些貧苦百姓家的孩子。只不過那些人不能把那麽好的布料做的衣服穿在外面，他們就穿在裏面。即便如此，那些百姓也能省不少錢。
“寧懿去哪裏了？”宜妃問。
“和皇上一塊兒去禦膳房了。”和妃笑著道，“寧懿說皇上之前答應要給她做饅頭，皇上都沒有做。這一次，皇上就說要去禦膳房親自給她做饅頭，這不，他們就一塊兒去了。”
“還真跟小孩子似的。”宜妃想皇帝在小寧懿面前倒是幼稚一些，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就沒有那麽幼稚，反而顯得很精明。
“他們這樣也好，能過得愉快一點。”和妃不覺得這有什麽，她看向宜妃，“過來找寧懿的嗎？”
“對，她九哥不是出海了嗎？就想著去看看。”宜妃無奈，她阻止不了九阿哥出海。
自打九阿哥愛上出海之後，九阿哥就是來來回回，還賺了不少銀子。宜妃對那些銀子不感興趣，她就是想自己的兒子什麽時候能回來，她希望兒子能多陪陪她。
“那得等等了，做饅頭沒有那麽快。”和妃道，“不過做饅頭要發面，也要時間，也許她能先送過去。”
“不，不著急。”宜妃連忙道，她確實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，就是為了能隨時出發。可是小寧懿正跟皇帝在做饅頭，宜妃認為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讓小寧懿送她過去。
皇帝這些年對宜妃也還算可以了，“讓他們先做饅頭。”宜妃道，“又不差這一點時間，正好也能跟你聊聊。”
“等他們做好饅頭，估計就要好久了。”和妃道，“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成，指不定做壞了。”
“做不好，那也是面做的，能吃吧。”宜妃有些懷疑，不過這一點不需要她擔心，又不是她吃皇帝做的饅頭。
皇帝和小寧懿坐在禦膳房外，小寧懿看到皇帝的臉上都沾了一些面粉，還有皇帝的衣袖上也沾了面粉。
“皇阿瑪，一看你，就知道你很少下廚房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是那些娘娘，她們基本都有下過廚房，還有那麽一兩道拿手好菜。”
“君子遠庖廚。”皇帝解釋，“朕當然就不會。”
“她們下廚，基本上也是為了做吃的給皇阿瑪吃。”小寧懿道，“電視劇裏也是那麽演的，她們還送湯去禦書房。這個娘娘送，那個娘娘也送，皇帝就一個，卻能喝那麽多種湯。”
“有的就攔在外面了。”皇帝道，“不是都喝下去，要是都喝下去，那肚子就該爆了。”
“沒事啊，可以讓別人喝。”小寧懿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，“可以給梁公公喝，還有其他的侍衛。那些湯裏總不能都有藥吧，總不能只有皇帝才能喝吧，要是那樣的話，該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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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寧懿想她到了星際時代，再告訴他們自己能穿越？還不如跟他們說：我能帶你們穿越, 你們要穿嗎？要穿就給錢！
那樣總比一個簽名值錢多了！
小寧懿沒有想著留著皇帝的簽名，就跟她不多拍照片一樣。她沒有想著非得在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麽, 也沒有想著非得要帶走一些東西。
“朕的簽名就這麽不值錢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不是不值錢, 而是對於我而言，真的沒有什麽用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我又不是你的粉絲, 也沒有想著要保留你的那些東西啊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無話可說。
這一天晚上, 皇帝做了一個夢，就是投影到另外一個世界的夢。姑且稱呼他為皇帝, 稱呼另外一個世界的皇帝為康熙帝。
康熙帝正坐在禦書房內, 他廢了太子, 還有人敢到他面前求情, 他就一並懲罰他們。
“廢太子了？”皇帝疑惑。
“是啊，廢了。”小寧懿道, “太子被廢了，皇帝很生氣, 他覺得其他人也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無語。
這時候, 康熙帝看向皇帝和小寧懿, 他看到了這兩個人。
康熙帝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還穿著龍袍的人, 不禁皺起眉頭, 禦書房內的其他人似乎沒有看到這兩個人。其他人也沒有聽到這兩個人說話, 康熙帝沒有動, 他繼續聽下去。
“怎麽就廢了？”皇帝還問一句。
“廢了就廢了啊。”小寧懿道, “皇阿瑪, 你不是看電視劇了麽。你要是想再知道一下，你就問問另外一個你。”
小寧懿看向康熙帝，“你好啊，能看見我們，能聽到我們說話吧。我們是另外一個時空來的，我是十八公主，是皇十八女，身邊的這個是我的皇阿瑪。”
皇帝沒有想到小寧懿直接跟康熙帝說話，就不怕被當成妖怪嗎？
康熙帝讓梁九功等人出了禦書房，他可不想讓人覺得他是瘋子。等梁九功等人出去之後，康熙帝又看向小寧懿和皇帝。
康熙帝看著小寧懿，皇十八女，就是那個出身沒有多久就夭折的皇女。他又看看皇帝，長得真的很相似。
“你們要問什麽？”康熙帝問。
“皇阿瑪就是想看看你為什麽要廢掉太子。”小寧懿拿出一盤瓜果放在桌上，“我們那個時空，皇阿瑪還沒有廢掉太子哥哥，太子哥哥現在挺好的。”
康熙帝看向皇帝，只道，“朕為什麽廢掉太子，你該知道。”
康熙帝沒有解釋，他相信眼前的這個皇帝會明白。
皇帝確實明白，四目相對，怎麽能不明白呢，他們原本有共同的經歷，想法也是差不多。只是在某一個時刻，事情朝著兩個方向發展。
“那就不問了唄。”小寧懿拿起一塊西瓜，“吃吧，你們自己拿哦。”
小寧懿沒有給他們拿西瓜，反正果盤就放在那邊。
“去外面走走嗎？”小寧懿道，“要不要去看看被圈禁的太子啊。”
“去看看吧。”皇帝想自己過來還是想看看廢太子是如何的。
廢太子被圈禁之後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不大對，就好像是一個精神壓力特別大的人突然間崩潰了。廢太子也難啊，他活了那麽多年，當了那麽多年的太子，皇帝一直活著，他怎麽做都不對。
廢太子有胡渣，旁人一看就知道廢太子沒怎麽打臉。
康熙帝也過去了，小寧懿和皇帝就站在康熙帝的身邊。
“皇阿瑪。”廢太子沒有想到康熙帝會過來看他，他有些慌亂。
皇帝看到廢太子如此頹廢的模樣，便想著這個太子還是自己的那個太子嗎？不過是兩個時空的太子，當然有不一樣的地方。
這個時空的太子不斷被彈劾，不斷被打壓，哪裏可能跟另外一個時空的太子一樣。
皇帝覺得太子還是有能力的，他親自教導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沒有能力。就是太子長大了，太子分去的權勢太多，那些大臣們開始站隊，皇帝當初才會那麽不滿意。
皇帝當初就想著他還活著呢，他還沒有那麽快就死去，那些大臣就那麽快站隊。那些人是希望他這個皇帝快點死去麽，皇帝哪裏可能高興呢。
康熙帝看著廢太子如此頹廢的模樣，他的心情也很覆雜。
“沒事，要是覺得良心不安，就再立他為太子，等過一段時間，又廢掉。”小寧懿道，“還能說已經給他機會過了，是他自己不珍惜，怪不了其他人。”
皇帝聽到小寧懿的話之後，他就看向康熙帝。
康熙帝看向小寧懿，小寧懿知道他的想法。康熙帝確實有這麽一個意思，如果覺得不安心的話，那就再覆立太子，不滿意的話，就廢掉。
“反正有那麽多個兒子……”小寧懿幽幽地道，“一個號廢了，還有別的號。”
“她就是這樣。”皇帝輕咳，“不過你應該不懂得，你這個時空沒有十八公主吧。”
“是沒有。”康熙帝覺得皇帝在炫耀，“有其他的公主。”
“我知道，其他的公主不是去和親，就是病逝，還有的難產而死，年輕的，還沒有活過二十歲的。”小寧懿表示這一條道題很簡單，她知道的，“活得好的，還要被約束一下，要三從四德。”
康熙帝不能否認小寧懿說的，他的那些公主確實就是如此。
“還有的是去給人當後娘，反正也活不了多久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有的連額駙長什麽樣，見幾次，都不知道呢。被嬤嬤拿捏得死死的，還說什麽規矩，真的超級可怕的。”
“嗯，是很可怕。”皇帝道，“皇家公主又不是丫鬟奴婢，哪裏能夠任由他們欺負。”
“你們那邊就好？”康熙帝疑惑。
“一般，就是五姐姐改嫁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其他公主身邊的人也照顧她們，那些人不能總是要求公主要這樣要那樣。”
小寧懿認為那些嬤嬤之前那麽要求公主，那些嬤嬤也有些心理扭曲。嬤嬤是伺候人的，可要是她們能把握住公主，那她們就覺得公主不也就是那樣，公主還得聽她們的話。
“不一樣。”康熙帝道，“你們那個時空一定有很多東西不一樣。”
“對，你說的對。”小寧懿點點頭，“有很多東西不一樣，所以皇阿瑪現在才是這個樣子的。要是一樣的話，皇阿瑪就不想過來看看。”
皇帝覺得小寧懿的話挺多的，他時不時看向康熙帝。他發現康熙帝的臉上有憂愁，皇帝沒有那麽好當，康熙帝廢太子，那麽康熙帝也要承受不少壓力，還有那些阿哥們在努力地爭奪皇位，康熙帝想要平衡他們，那也難。
皇帝心想幸好自己早就想開了，沒有想著一定要死死地掌握那些權勢。太子大了，那就該讓太子做一些事情，其他的阿哥就去做其他的事情。
“沒事，這一條路也是路。”皇帝道，“不同的路，總得有人去走一走。”
“……”康熙帝想這話是對，可他怎麽感覺怪怪的呢。
皇帝想的是至少康熙帝沒有遇見穿越而來的炮灰原配，要是遇見那些穿越女，那些穿越女就非常能折騰。那些穿越女還很神奇，總是能讓皇帝沈迷於談戀愛，讓皇帝各種打壓其他的妃嬪。
皇帝哪裏可能真的一生一世一雙人，皇帝要處理不少事情，要平衡朝政的。
“有的皇帝，過得比我們還不如。”皇帝道。
“也許。”康熙帝沒有覺得自己被安慰道。
小寧懿和皇帝在這邊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這個時空，臨走之前，皇帝還問小寧懿要不要去看和妃。小寧懿拒絕了，這個時空的和妃已經接受十八公主死亡的事情，自己沒有必要跑到和妃的面前。
她總不能跟和妃說：十八公主在另外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哦。
那算是安慰和妃嗎？
小寧懿認為不算，畢竟事情過去這麽多年，這個時空的和妃早已經想開了。那麽她就沒有必要去揭開人家的傷疤，沒有必要在上面撒鹽。
等他們回來之後，躺在床鋪上的小寧懿睜開了眼睛，她跳下了床，抱著小枕頭去找和妃。和妃沒有跟皇帝在一起，小寧懿也沒有想著非得跟和妃睡在一起，她就是過來看看和妃。
一大早的，和妃就看到小寧懿抱著枕頭過來，她就想小寧懿是不是做噩夢了。
“昨晚做噩夢了？”和妃問，“沒睡好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跟皇阿瑪去另外一個時空，看到另外一個皇帝和太子哥哥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那個時空的十八公主早就沒有了。皇阿瑪還問我要不要去看看那個時空的額娘，我沒有去。”
小寧懿的聲音有些低，她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，就過來看看和妃。要是她沒有穿越過，和妃的孩子也會沒的。
“沒有去就沒有去。”和妃摸摸小寧懿的頭，“你都說那邊沒有十八公主了，你要是去了，她也認不出你。你過去看她，是要她傷心呢，還是要你自己傷心呢？”
“我才不傷心呢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就是覺得她已經從悲傷之中走出來了，要是我過去，跟她說那些話，她一定會很傷感。”
“是，你說的沒錯，沒有必要過去見。”和妃道，“若是我，早就想開了。”
和妃早在進宮之前，就沒有想過自己能懷上孩子。皇帝的年紀擺放在那裏，她也不知道皇帝會寵著她到什麽時候，反正能生就生，不能生就算了。
入宮的女人要是不自己早點明白，那麽以後的日子就沒有那麽好過。女人早點想明白，找準自己的位置，那麽她們在後宮也好過一些。
“你們過去就是看看？”和妃問。
“嗯，就是看看，讓那個世界的皇帝看看皇阿瑪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在那個世界留下了小小的痕跡。”
皇帝上完早朝之後，就去了禦書房，如今，鐵路部門正在有序地建設鐵軌，高產水稻的研究小組還繼續在研究。他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了，要說不好的話，就是這個世界的科技還沒有發展到小寧懿說的能使用手機的時候。
禦書房裏，皇帝沒有看向太子，太子今天沒有過來，皇帝讓太子去看《皇太子秘史》了。《皇太子秘史》這一部劇拍攝得很好，皇帝是如此想的，他想太子也會這麽想。
皇帝看向梁九功，另外一個世界也有梁九功。
“送幾本奏折去給太子。”皇帝道，“看電視劇的時候，也該看看奏折，免得就想著電視劇裏的劇情，分不清楚現實了。”
“嗻。”梁九功應聲。
皇帝哪裏是覺得太子分不清楚現實，他就是覺得太子看了那一部電視劇一定會後怕，那就給太子看幾本奏折壓壓驚。
當太子接到皇帝派人送去的奏折之後，太子的心情很覆雜，皇帝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忘記讓他多看幾本奏折。
太子心也是安的，皇帝讓他看《皇太子秘史》，與其說皇帝在警告他，倒不如說皇帝沒有打算廢掉他這個太子。要是皇帝的打算廢掉他這個太子，那麽皇帝就不用說那麽多。
這些年來，太子也努力做事情，也做了一些成績出來。
嘉安宮，皇帝前去看小寧懿，便看到她坐在臺階上在編東西。
小寧懿正拿著棕葉在編織東西，她原本想做小兔子的，但是她不會。她想編織小框，她也不會，那麽她就只能編織一條長長的稍微寬一點的東西。
“這是做什麽？”皇帝疑惑，他就沒有看出小寧懿要弄什麽。
“做扇子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等到足夠長了就縫起來，就能變成扇子了。”
小寧懿看向皇帝，“皇阿瑪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是，是。”皇帝哪裏能說不是呢。
皇帝就想著小寧懿做出來的扇子能有多好看，小寧懿要拿起針線嗎？
“我覺得這個活不是很適合我的樣子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感覺做出來也沒人用。”
“不夠精致是吧。”皇帝一看就覺得這東西比較粗糙。
“是。”小寧懿點頭，“尋常百姓家就是這麽做扇子的。”
小寧懿想自己才不說原先不是做扇子，是她編織不來其他的東西。
“怎麽想著做扇子？”皇帝可不認為是小寧懿要孝順誰，可能就是小寧懿想要展現一下她的技術。
“就是做一做，閑著無聊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皇阿瑪無聊的時候可以去看奏折，我無聊的時候玩游戲。但是一直玩游戲，也覺得無趣。”
小寧懿想要在地上畫圈圈了，她覺得可能是因為周圍的都是哥哥，哥哥都是要成為別人的人。不，他們已經成為別人的夫君了，就是有些阿哥還單身。
那些穿越女沒有成為公主，她們要是周旋於那些阿哥之間，那麽他們一定有很多故事。
“那你想做什麽？”皇帝疑惑。
“沒想做什麽啊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我也沒有打算去看那些公主姐姐，她們身邊有別人。只要少受氣，再有厲害的大夫在，她們就不容易出事，不容易難產的。我才不要總是去看她們，我又不是為她們而活的。”
“你又覺得無趣，這也不做，那也不做。”皇帝就納悶了，小寧懿要做什麽，“怎麽，帶我們去別的地方玩？”
“不不不。”小寧懿搖頭，“我才不總是帶你們出去玩，也不帶其他時空的人過來。我缺那麽一點錢嗎？要是那樣的話，時空法則遲早要把我排斥出去。”
“好，不去。”皇帝就坐在小寧懿的身邊，他也跟著編東西。他發現這東西怎麽那麽難編呢，他覺得就那麽長長的，應該很簡單的，“是葉子不聽話。”
“嗯，我也是這麽覺得的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葉子不聽話，我也沒有什麽辦法。”
小寧懿催促皇帝快點編織下去，那麽皇帝編織出來的就比她編織的更加難看。
“我們這是在浪費東西。”皇帝道。
“哪裏浪費了？”小寧懿翻白眼，“就算難看一點，好歹也是編織好了的。”
“沒有人用。”皇帝決定還是不去編織了，不要讓小寧懿看到他弄出來的東西有多麽難看，“要不要去禦膳房走一走。”
“去禦膳房做什麽，看看有沒有人下毒嗎？”小寧懿疑惑。
“你要是覺得無聊，可以學一學。”皇帝輕咳，當然沒有人跑到禦膳房下毒，“不是有很多美食方面的話本，你看那些話本寫美食能寫那麽長。你要是去研究研究，不也能研究很長時間嗎？”
“……”小寧懿轉頭看向皇帝，她怎麽沒有想到皇帝是這樣當皇阿瑪的。
她才不想去禦膳房，她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廚藝渣，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美食主播的。小寧懿就不可以，讓她跳舞都比讓她去做美食來得強，她做的美食不可能像話本裏面的那些美食一樣那麽受歡迎。
“如果你們想多跑幾趟廁所，也不是不可以的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你們能吃得下去嗎？”
“你做的也還好吧。”皇帝道，“就是味道差點。”
“什麽叫差點……你們直接說豬都不吃得了。”小寧懿覺得星際時代的食材比較好做，到了這個古代，她就沒掌握好。
她覺得一定是因為那些食材的味道不一樣，可能那些食材混合一起有其他的味道。
小寧懿覺得太難了，不同的時空，菜肴……那也不同，調味也不同。
小寧懿表示自己對不同的時空也沒有辦法，要是她有辦法，她就不找MK023買東西了。她從MK023買來的東西，不還是給皇帝他們了麽，因為時代相近，那些動植物差不多，才好折騰。
要是小寧懿單獨去折騰，小寧懿就不能折騰出來。若是要她折騰出來東西，可能就得等很多年。
“皇阿瑪，我們還是別去搶別人的飯碗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是我們做的飯菜好吃，誰還喜歡吃禦廚做的飯菜啊。”
“就你的手藝……你敢說你能比禦廚做的好吃？”皇帝懷疑地看著小寧懿。
“現在不可以，以後不一定啊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人得有夢想，以後要是成功了……還是別去了，禦膳房油煙大，影響發質，不好不好。”
“那你還無聊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無聊還是繼續無聊的。”小寧懿回答，“我無聊的時候，要是做起一些事情來，可恐怖了。”
“哦？”皇帝疑惑小寧懿無聊的時候能做出多麽恐怖的事情來，“說一說。”
“比如我就可能去睡一覺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等我睡醒了，幾年時間就又過去了。而你們看著我，還想著我到底怎麽了，確定我睡著了，又擔心我會不會在睡夢之中餓死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沈默，他就想聽小寧懿再繼續說下去。
“睡美人要王子親一下才能醒來，我就不一樣了，我能自己醒來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睡美人是被詛咒才睡著的，而我是自己去睡覺的。”
小寧懿覺得那些童話故事挺美好的，只要別去思考完結之後的事情。要是什麽事情都那麽想，那麽再美的童話故事都可能變成暗黑類型的童話故事。
“嗯，確實。”皇帝點點頭，“所以你要去睡了嗎？”
“皇阿瑪，你就這麽希望女兒去睡覺嗎？”小寧懿雙手叉腰，“你們是不是想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戳戳我的臉頰？我不可能讓你們得逞的，絕對不可能那麽快就去睡那麽長的時間。”
“也好，省得你睡一覺，我們都老了。”皇帝思考，“要是我們都老了，你還沒有醒，我們就得給你找其他宮人看顧著。一代一代地看顧下去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“不好。”小寧懿搖頭，“這有什麽好的，本來能愉快地玩耍，結果都在睡覺了。還被交給陌生人照顧，誰知道他們會照顧成什麽樣子，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在睡覺，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，然後，還有人嘗試打我兩巴掌，看我痛不痛呢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皇帝輕咳，“也許，不能保證。”
皇帝不能說那些宮人就真的不可能欺負主子，之前，五公主不是還被一個嬤嬤給拿捏住了麽。皇帝活了這麽長的時間，他也知道那些宮人也有可能做背叛主子的事情。
“是吧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前面還好一點，還能震懾一下。等到時間長久了，別人就覺得那些事情都是傳說，就不相信了，他們就不可能對睡夢中的我那麽好。”
“是，是，是。”皇帝道。
“他們要是繼續照顧我，可能就想著能不能從我這邊獲得什麽東西。”小寧懿想了想，“要是不能從我這邊獲得什麽，他們本身又無法從別的地方多獲得東西，那麽他們就可能不多理會我，還可能把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心想把明面上的東西拿走，那很容易被發現的。
和妃走出屋子，她發現皇帝很喜歡陪著小寧懿坐在臺階上，她就不知道他們這一對父女怎麽有那麽多事情可以聊的。和妃跟小寧懿聊天的時候，有時候說的就是重覆的話，畢竟每天發生的事情就那麽一點，有時候發生的事情是重覆的。
“吃糕點嗎？”和妃讓人端來了茶水和糕點。
“等著皇阿瑪去做，皇阿瑪說要去禦膳房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他以前還說做饅頭，結果這麽多年了，都還沒有做好饅頭。我都快對他絕望了，等到以後，我長大了，他還沒有做。他是不是要說：你都已經長大了，不是小孩子了，得懂得尊老愛幼，該你做東西給我吃了。”
“你還想著饅頭啊。”皇帝看向小寧懿，“不就幾個饅頭，走，一起去禦膳房，讓你看著皇阿瑪給你做饅頭。”
皇帝想要是自己不給小寧懿做幾個饅頭，小寧懿就一直惦記著這一件事情，而自己是皇帝，君無戲言。
“好啊。”小寧懿點頭。
和妃沒有想到皇帝真的要去禦膳房，她真不覺得皇帝能做出什麽饅頭來。要知道做饅頭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，做饅頭也得註意面的發酵，得註意怎麽蒸的。
和妃下過廚，後宮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會一些廚藝，她們有時候還要跟皇帝說哪一道菜是她們做的，這也是為了討皇帝的歡心。
禦膳房，禦廚們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帶著寧懿公主來了，他們更加沒有想到皇帝竟然要親手做饅頭。要知道饅頭看上去是簡單，但是要把饅頭做好，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就說這和面吧，那也得有力道，得把面和好，後面還得發酵。要是沒把面揉好，也沒有發好，那麽饅頭就變成硬疙瘩。要是面發好了，面沒有揉好，那麽饅頭也沒有那麽好吃。
“你們教教。”皇帝禦廚教導他怎麽做饅頭。
最後那些禦廚退出了林禦廚教導皇帝做饅頭，不是其他禦廚不願意教，而是他們本身就沒有那麽厲害。還有就是他們擔心皇帝沒有做好饅頭就發脾氣，倒不如讓林禦廚去做，到時候要是有獎賞，那也是林禦廚獲得的，也許整個禦膳房都有。要是林禦廚沒有教導好皇帝，那麽也就是林禦廚一個人的事情，其他人頂多就是被說幾句。
後宮的宮人、禦廚都是如此，他們都怕惹皇帝不高興，一個個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禦廚拿出了面粉，拿了盆來。
林禦廚就開始教導皇帝和面，先倒一下面出來。
然後，皇帝一開始就把面倒多了，等加水的時候，又不小心把水加多了。然後，皇帝又加面，又覺得面太多，又加水，水又太多，繼續加面……
小寧懿看著皇帝這麽折騰，她就想皇帝到底要揉多少面。
“不用加水了，多加面。”林禦廚看到皇帝那樣操作之後，心就有點涼。
和面哪裏能用那麽多水，等和好面團，那面團能不粘盆的。
林禦廚就只能繼續教導皇帝，給皇帝的盆裏加面。
“皇阿瑪，你是不是也要做饅頭給哥哥們吃？”小寧懿道，“那麽多面……”
“要是他們在，就分幾個。”皇帝正色，絕對不是他沒有做好，他做多了，也不浪費，反正他有那麽多兒子、女兒，總有人吃這些饅頭的。
“好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不要我先去找他們，告訴他們皇阿瑪做饅頭吃了？”
“不，千萬別。”皇帝阻止小寧懿，“哪裏有那麽多給他們吃，就看看他們誰在，有緣者就能吃到。”
皇帝心想要是那些阿哥們都來了，要是自己做饅頭沒有做好，那麽那些人不都知道他做不好饅頭了麽。那可不好，還是得等等，要是不行，就讓禦廚們多做一些饅頭。
這面不聽話，還總是灑出去，還粘手。
皇帝看著林禦廚揉面揉得那麽好，再看看自己手裏的面，他就想著自己手裏的面是不是有問題。不然，為什麽自己這邊的面粘盆，好粘得到處都是，而林禦廚揉面就揉得那麽好。
都是一樣的面啊！
皇帝感慨，明明都是一個袋子裏倒出來的面，結果人家禦廚就揉得那麽好。
“你們可以不用擔心朕搶了你們的飯碗了。”皇帝開玩笑道，“朕沒有這個手藝，還是得靠你們做飯吃。”
“當然得靠他們。”小寧懿接話，“他們的廚藝好，做出來的飯菜也好。”
小寧懿想自己之所以在這個朝代待那麽久，就有那些禦廚的緣故。要是這個朝代的美食不夠好，也許她早早就跑去其他地方度假。
“皇阿瑪，別說其他的，你快揉面。”小寧懿提醒皇帝，“別等到最後，做不好饅頭。”
“要加糖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都可以，做一些無糖饅頭，一些甜饅頭吧。”小寧懿道。
“好。”皇帝把面團分成兩半，他不想總是揉面團，他得加糖。等皇帝加糖的時候，他直接倒了一罐子糖下去。
“皇阿瑪，你要甜死誰呀？”小寧懿都震驚了，那麽多糖，她不喜歡那麽甜，正常人都不可能喜歡這麽甜吧，“糖不要錢嗎？”
“太多了嗎？”皇帝疑惑，他還覺得糖不夠呢。
林禦廚什麽話都不想說，他本來想說不需要那麽多糖，想說用勺子舀的。可他又怕皇帝覺得他太過小氣，結果他一個沒註意，皇帝就直接把一罐子糖都倒到面上。
好在那些糖沒有融化，不是直接化成水倒進去的。
林禦廚幹脆讓人把糖弄了一些出來，就留下差不多量的糖放在裏面。
“糖是很珍貴的東西吧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之前，出去玩的時候，那些人能拿出糖水招待客人，那就是十分了不得的了。”
“尋常百姓家，確實。”皇帝多多少少知道外面的一些事情，知道那些百姓們不可能天天吃糖，糖就是精貴的東西，“就你總是跑出去玩。”
“不多跑出去，要是一直待在家裏，你們都要被我煩死了。”小寧懿看著皇帝揉的面團，她想要伸手戳一戳，下一刻，她就被皇帝抓住了手指。
“洗手了嗎？”皇帝問。
“一個清潔術就能搞定的事情，還用什麽洗手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當我是你們嗎？我當然知道要洗手，知道不能用骯臟的小手碰觸吃的東西。”
小寧懿看著一團面團，她有些懷疑皇帝到底能不能做出饅頭出來。
其他禦廚就是看著，禦膳房的大總管已經讓兩個禦廚去揉面做饅頭。既然皇帝過來做饅頭，那麽他們也得做出一些饅頭出來，他們做饅頭不是為了和皇帝打擂臺，而是要是皇帝沒有把饅頭做好又想吃饅頭的話，那就有現成的饅頭。
等皇帝把面和好，那就要等著發面。面團發酵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皇帝和小寧懿就沒有在禦膳房等著，而是出了禦膳房。
“得等著了。”皇帝道，“很快就能給你蒸饅頭吃。”
和妃沒有跑到禦膳房，她就是坐在宮殿裏給寧懿做衣服。
宜妃來的時候，她便見到和妃在繡東西。
“這是在給寧懿做衣服？”宜妃問。
“是。”和妃道，“她這幾年長得快，衣服也總是小了，就給她做新的，做長一點。”
和妃想幸好宮裏有繡娘，要是靠自己給小寧懿做衣服，那麽自己哪裏能做得了那麽多衣服。小寧懿又喜歡一些漂亮的衣服，那些繡娘也就給小寧懿做。
這些年來，小寧懿的那些舊衣服都被她送到宮外，給那些貧苦百姓家的孩子。只不過那些人不能把那麽好的布料做的衣服穿在外面，他們就穿在裏面。即便如此，那些百姓也能省不少錢。
“寧懿去哪裏了？”宜妃問。
“和皇上一塊兒去禦膳房了。”和妃笑著道，“寧懿說皇上之前答應要給她做饅頭，皇上都沒有做。這一次，皇上就說要去禦膳房親自給她做饅頭，這不，他們就一塊兒去了。”
“還真跟小孩子似的。”宜妃想皇帝在小寧懿面前倒是幼稚一些，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就沒有那麽幼稚，反而顯得很精明。
“他們這樣也好，能過得愉快一點。”和妃不覺得這有什麽，她看向宜妃，“過來找寧懿的嗎？”
“對，她九哥不是出海了嗎？就想著去看看。”宜妃無奈，她阻止不了九阿哥出海。
自打九阿哥愛上出海之後，九阿哥就是來來回回，還賺了不少銀子。宜妃對那些銀子不感興趣，她就是想自己的兒子什麽時候能回來，她希望兒子能多陪陪她。
“那得等等了，做饅頭沒有那麽快。”和妃道，“不過做饅頭要發面，也要時間，也許她能先送過去。”
“不，不著急。”宜妃連忙道，她確實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，就是為了能隨時出發。可是小寧懿正跟皇帝在做饅頭，宜妃認為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讓小寧懿送她過去。
皇帝這些年對宜妃也還算可以了，“讓他們先做饅頭。”宜妃道，“又不差這一點時間，正好也能跟你聊聊。”
“等他們做好饅頭，估計就要好久了。”和妃道，“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成，指不定做壞了。”
“做不好，那也是面做的，能吃吧。”宜妃有些懷疑，不過這一點不需要她擔心，又不是她吃皇帝做的饅頭。
皇帝和小寧懿坐在禦膳房外，小寧懿看到皇帝的臉上都沾了一些面粉，還有皇帝的衣袖上也沾了面粉。
“皇阿瑪，一看你，就知道你很少下廚房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是那些娘娘，她們基本都有下過廚房，還有那麽一兩道拿手好菜。”
“君子遠庖廚。”皇帝解釋，“朕當然就不會。”
“她們下廚，基本上也是為了做吃的給皇阿瑪吃。”小寧懿道，“電視劇裏也是那麽演的，她們還送湯去禦書房。這個娘娘送，那個娘娘也送，皇帝就一個，卻能喝那麽多種湯。”
“有的就攔在外面了。”皇帝道，“不是都喝下去，要是都喝下去，那肚子就該爆了。”
“沒事啊，可以讓別人喝。”小寧懿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，“可以給梁公公喝，還有其他的侍衛。那些湯裏總不能都有藥吧，總不能只有皇帝才能喝吧，要是那樣的話，該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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